三、草书的章法
草书的章法虽然变幻莫测,难赋常形,但也有其应遵循的原则。依旧以唐代孙过庭的《书谱》为例。
(一)气势贯通
草书重势,强调形势合一,在章法上要能上下承接,左右瞻顾 【天津的书法家www.shufaai.com】,意气相聚,神不外散。《书谱》的贯气主要靠上下字之间的欹侧摇曳,揖让呼应,参差穿插,递相映带;有时靠顺势的露锋承上引下;有时靠急速的回锋以含其气,在静止的纸面上表现出动态之美。清·梁同书说:“气须从熟中来,有气则自有势,大小长短,高下欹正,随笔所至,自然贯注成一片段。”因此气势还需从用笔的精熟中来。《书谱》用笔以“爽利”见长,笔法精熟,信笔而书。“爽利”的前提是孙过庭必须对笔法了悟于心和娴熟运用。这一方面说明他对“王字”的了解程度,另一方面也说明“二王”法度在他笔下的精准把握以及他书写时的自信。若用笔滞凝,拘谨不畅,则必无势可言,更谈不上贯气了。所以书法得势才能得力,得力才能得气,得气才能得神。《书谱》全文3665字,一气贯注,在神驰情纵、心手双畅之间写出了精气神。
(二)错综变化
草书的错综变化包含用笔的轻重错综,结构的大小错综,章法的疏密错综等。张旭《古诗四首》、怀素《自叙帖》皆极尽错综变化之能事,其章法常以“雨夹雪”喻之,如落叶纷披,令人眼花缭乱,又暗合规矩。细审《书谱》,虽是小草,但在营造大的章法时,可以看到安排的是一片一片的轻重组合变化。即一片轻灵的点画组合中,其间一定交错着一片厚重的、点画刚猛而狼藉的块面,形成满纸盘旋飞舞、内气充盈错综变化的艺术效果,十分传情,又十分浪漫。
(三)虚实相生
草书章法理应“虚实相生”。“实”指纸上的点画,即有墨的黑处;“虚”指纸上点画以外的空白,即无墨的白处。《书谱》通过轻灵与粗犷的块面巧妙组合,构成虚实呼应的变化。同时,孙过庭还运用了一些老到而沉着的“破锋”起到调剂虚实的作用。线条粗细强弱的交替,笔势开合聚散的变化,字形大小高低的错杂,这一切都巧妙地构成了虚实相生的章法效果,奠定了《书谱》文书双绝的不朽地位。